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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一早回去接阿婆
因為糖尿病血糖控制的關係
要定期回醫院抽血及領藥
抽血通知的單據上面
用紅色印泥打上"空腹抽血"四個怵目驚心的大字
因為中風已經不能說話不能行走但腦筋卻清清楚楚的阿婆
在抽血護士把針插進血管裡去的時候
只是嘴角抽了一下瞪了護士一眼
就恢復到沒有表情的表情繼續在輪椅上坐著
我很會說客家話了
但是她已經不能再和我對應
抽完血印尼看護阿蒂趕緊餵一向早起早餐的奶奶吃東西
我則抽號碼牌掛號準備直接領藥
雖然還不到早上九點鐘
看診間外已經坐滿了愁容滿面的許多人
院內的空調和室外好容易放晴的溫暖又成反比
我們等了夠久還是沒有叫到我們
阿蒂說要推阿婆到外面去曬曬太陽比較不冷
我自己在裡面一邊好想打瞌睡一邊發現
有鏈上手銬及腳銬的女子監獄的犯人和握著警棍的男女警衛
港片裏面監獄風雲的畫面剪接快轉的在腦海播放
再想睡也不敢大力呼吸打哈欠
那種空氣......
批價領藥
還要領準備每天要打胰島素的空針
我把一向收納在包裡的購物袋打開
無奈
只想快快離開那根本是另一個世界的世界
每個藥袋上的藥一樣是副作用標示比藥效更多
早晚吃的毒藥
一天一次一天二次一天三次飯前飯後
整理了老人家的健保卡和血糖紀錄手冊
看著她因為整個早上的奔走
而一回到床上就昏昏欲睡
卻在我去道別時嗚噎啜泣
我們的情感並不太深
我愛我爸爸的媽媽因為我愛我爸爸
但那時一股被依賴的不捨湧上心頭
今天抱到我一雙可愛的外甥
人生
不就在衰老與新生之間輪迴
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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